當年的歐弟,如今的歐漢聲,見證演藝圈真是個奇妙場域,可以一下就讓人一無所有,又可以讓努力的人重返雲端。
認識歐弟時,那一年,他給了我新聞生涯中第一個震憾。
當時,他還跟羅志祥剛從「四大天王」脫隊,另組雙人搭檔「羅蜜歐」,而那年,我還是個正在摸索如何處理各種新聞事件尺度的菜鳥記者,像在黑夜之中找火柴盒,跌跌撞撞看不清前方,不知碰到新聞時該寫飽10分,還是只點7分。
羅蜜歐的好友打了電話給我,當周,我就寫了他們不滿當時一路培植他們成長的經紀人,找律師寄存證信函準備撕破臉的新聞,這位大牌經紀人從兩人沒沒無名拉拔進這行,中間付出的心血和後面遭背叛的錯愕心情不言可喻,新聞事件連燒一周後,各報跟進落井下石,幾天後,就傳出他割腕自殺的消息。
當時,這位已名震演藝圈半邊天的經紀人,穿上西裝、皮鞋,一身整齊衣物後,在手腕上畫了一刀,躺在醫院裡的消息傳來,我簡直嚇死,當時「完全娛樂」主播高怡平下班趕去醫院探視,走出病房,打了電話給我,說經紀人寫了3封遺書,其中1封署名我,我忘了當時她有沒有逐句念給我聽,但這對剛入行,還不知事情輕重的新記者而言,無疑是個震憾教育。
所幸,經紀人沒死,羅蜜歐成功跟他說再見,雖然其間雙方互罵、角力了好長一陣。
歐漢聲當時暱稱歐弟,和羅志祥比起來靦腆,兩人走到哪都一起,主持、出唱片,有點像今天的浩角翔起,是事業上的生命共同體,而且跟浩翔一樣,兩人下了鏡頭,私下從不聯絡,各過各的生活。兩人從出道就在一起,有一天終於分道揚鏣,是因為歐弟接到入伍服役通知,而且就在此時發生了另一件事,算是歐弟給我的第二個震憾,也因此,他就算退伍後,再也沒跟羅志祥搭檔過。
這震憾就是,羅志祥和Makiyo當時一起主持華視節目,近水樓台愈走愈近,郎才女貌交往的消息一點也不令人意外。但當時接到密報,真實的狀況是,羅和Makiyo甜蜜交往前,她的男友其實是歐弟,這太令人驚訝了,Makiyo和歐弟分手後,直接跟羅志祥交往,那過去搭檔的兄弟情誼怎辦?
聽到消息時,歐弟已準備入伍,為了求證,線民說歐弟當時常陪著還是女友的Makiyo到天母忠誠路上的指甲店做指甲,為此我特地跑到指甲店訪問店員,得到確定消息,再曝光於媒體,兄弟輪流跟一女交往,3人都非常尷尬。新聞出來後歐弟已經入伍,聽說他在軍中心情難過,加上家庭因素,一度自殘。
左盼右等,終於等到他退伍出來,約到他退伍後第一個訪問。
記得我們約在東風電視台後面的咖啡廳裡,聊著他未來的路該怎走。其實,他對重新開機的世界充滿了茫然,原因除了他的演藝事業在褪下軍服後一切從零開始,當兵期間,軍中那道牆隔開了他和花花世界的聯繫外,也拉大了他跟羅志祥之間的差距,羅志祥因為不必當兵,全力在演藝圈發展,過去和他一起闖主持圈,拆夥後,改走唱片界,正積極累積人氣。
而歐漢聲先失去女友,退伍後一事無成,兩相比較,心情自然沮喪。
但他沒因此失志,先拜入胡瓜門下當徒弟,努力接外景、遊戲節目重新學習如何跟觀眾搏人氣,也跟一起搭檔主持的小嫻熱戀,轟轟烈烈談了幾年的「歐嫻戀」,一次意外機會,他轉向大陸發展,在湖南衛視跟汪涵一起「天天向上」,成功打開大陸市場,靠自己的努力成了當紅炸子雞,也比很多其他大哥大姐在大陸知名度還高。
羅志祥前進的腳步,歐弟雖然慢了一步,還是漸漸趕上了。
前年寒冬,曾在台灣製作過綜藝節目的製作人,邀請我赴北京採訪徐乃麟在當地接的節目,首集來賓,就是歐漢聲,我才到北京,就聽到製作人和工作人員不斷在背後罵歐弟耍大牌、有大頭症。我問發生什麼事了,製作人說,「都是台灣人,價碼不給一點折扣就算了,和助理要高級房間,還要一部專車來回北京和錄影現場供他隨時移動,最後,是他出場時,節目希望他來一段小小的模仿秀,他死都不肯答應,這次算被搶好了 (指高額酬勞),但合作就這一次機會,以後沒有了。」
在外地工作,房間、車子其實都是合理要求,價碼很硬,也是看彼此的交情夠不夠隨時可以調整,至於開場的模仿表演,原來歐弟當時在台灣主持「超級模王大道」,他的隨身經紀人認為「同質性高,不方便」,這點我覺得沒道理,台灣節目和大陸市場畢竟隔道海峽,沒有人說台灣做的節目,來大陸不能表演。總之,那兩天下來,只見歐弟台上錄影,工作人員和製作人表面沒翻臉,背後卻罵很兇。
至於他本人態度如何?跟當年沒自信的他比起來,其實已有些油氣,訪問時常打高空,說些不得罪人的話,但仔細聽來完全沒內容,失去過往的真誠,也許是經歲月變化,及在許多場合時不得不有武裝,不過我確實認識許多10年不變的藝人,即便再大牌,再有知名度。
感情方面,他也一路花花草草,這點倒不輸他的老搭檔羅志祥,細數過來,檯面上從Makiyo、小嫻、香蜜拉、小茉莉到吳怡霈,檯面下的還不知有多少,前兩天,他發聲明,已跟重慶女孩在8月29日領證結婚。
祝福他吧!至少在婚姻這點,他超越羅志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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